天下第一楼外。
云栖看到了这一幕，秀眉一挑，面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从此之后，你便只能是这阁中守剑老人了。”
话音落下，寂静无声，不知哪里吹来的凉风，凉进了听到这番话的人心底，瞳孔紧缩。
天剑阁之中的谢之则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身子一倒，以手按在了剑抬，支撑着自己，帽沿下的脸色灰白，在那黑暗的密室之中，竟有一刻虚化。
重重叹了一口气后，又是一口血溢出唇角。没有否认云栖的话。
的确如此，在最后一剑之后，他才惊觉自己渺小，为北离出头，他不负约定没有错。
但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属于谢之则的天命，都被最后一剑斩断，身为神游玄境占据的气数都被摧毁。
从此之后，四境再无谢之则容身之地，人间亦是，唯有这一隅天剑阁，化作他的囚牢。
而他……谢之则目光闪烁，回头看着沉寂的天斩剑，他只剩下不到二十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天斩出世的那一天……
遗憾否？
后悔否？
只有谢之则自己知晓了。
南宫春水的目光悠长，似乎也能够看到谢之则的身影，轻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天空，碧空刺的他眼睛微微眯起。又要有一位故人将要离去啦。
只见站在楼前的云栖，转身看向了他们所在的方向，依旧是一副让所有人看不清记不住的容颜，但在南宫春水眼前无比清晰的脸。
恍若三月桃花，夏日芙蕖，世间最美。
云栖看着南宫春水，明明两个人相隔天下第一楼与三十二教坊之间的距离，但在这一刻，他们对视的时候似乎无比贴近，距离不过是须臾。
“抱歉，你的老朋友最多只能活个十五年了。”云栖朝着南宫春水道，话语中却没多少愧疚的意思。
事情已经发生了，人也重伤了，做了之后再去愧疚，这样就太虚伪了不是吗！
诚然是的，南宫春水的眼中破出笑意，轻轻的朝云栖颔首，他虽然为老朋友命不久矣而叹息，却也尊重结果，他已经没理由再为这个让他失望的北离出手了，不是吗？因为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