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左右,林子竹便已经醒了过来。
他从床上起身时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洗漱完毕后,才恍然想起来刚刚自己的旁边并没有颜未予。
他微皱眉,回到卧室床边,他的床上的确除了他之外,没有别的身影。
另外的半边床铺得十分整齐,就和他往日一样,也没有任何的温度。
如果是颜未予单纯地醒得早,那也至少得早他大半个小时醒来,但起来的动静他应该多少会有察觉才对。
他最终在林婉儿新布置进来的那张贵妃沙发处,发现正盖着绒毯,蜷缩着半个身子睡得正熟的颜未予。
好好的床不睡,睡在沙发这边。
林子竹微微叹了口气,放轻脚步走近,弯下身子。
颜未予侧着身子,绒毯将她整个人覆盖得只留下一只脑袋。她阖着双眸,长睫微垂,白皙的小脸一片恬静,几缕发丝铺在颈间,随着她的呼吸轻微起伏,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着绒毯边缘。
……像一位被月光冲上岸的美人鱼。
林子竹不是什么文艺的人,但在这一瞬脑海中却无端地蹦出了这么一个形象。
这明明更像是他那弟弟才可能会说出来的形容词。
他小心地将手臂穿过颜未予的颈后,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膝弯,将她抱了起来。
他甚至不需要怎么发力,约莫是颜未予从小经常生病的缘故,她的体重轻得有些出乎他意料。
失重的瞬间,颜未予无意识地往林子竹的怀里钻了钻,额头抵在他的锁骨处。
林子竹从来没有与他人,尤其是异性有过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是之前商业礼仪的握手也是控制在三秒之内,而此时怀里人的温度透过两层薄薄的睡衣传来。
当然,他一个快而立之年的大男人,谈不上什么害羞,只是这种感觉带着几分异样的陌生。
颜未予的睡眠向来是浅的,身体悬空的感受又过于明显,她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移动,睫毛颤了颤,冷冽的须后水混杂着凌晨空气的清新,一同被她的嗅觉给捕捉到。
“……嗯?”她含糊地哼出一声,半睁开眼。
林子竹的臂弯微微一僵,低眸望了她一眼,脚步却没停,抱着她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