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扑过去,抱住爹的腿。
却被爹拖着,一步步地往前奔着那河里便去……
突听得身后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这两个丫头不要了,不如舍给奴家,也好留她们一条生路。”
阿香阿玉自幼生在乡间,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女声。
一时间竟都愣了。
连爹也停住脚步,说不出话来。
三人一块回头。
只见一辆油壁香车悠悠然地停下,鸭蛋青色的轻纱帘一掀,其下坠着的珠玉磕碰在一起。
银铃一般悦耳。
车内说话的妇人没露面,只交代身边跟着的精干小厮来与爹交涉。
爹叫刚才那一把嗓音勾得魂不守舍。
最后只说:“要俺这俩丫头,成!反正也是赔钱货。俺也不要多少钱,只求、只求……”最后爹一咬牙,一跺脚,“让俺看看,俺的闺女,是跟了什么人去的!”
竟是拐着弯儿的,要看那妇人的真容。
那是尚且年幼的阿香第一次认识到,人与人的不同。
那妇人只是略略露了露香面,就换了她和阿玉的一生。
爹乖乖地拱手,让她把阿香阿玉就怎么带走了。
给大哥换回了新娘子,新房子。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了一起。
阿玉阿香跟着妇人走了。妇人叫她们叫她“宁姨”,一路带着她两人走走停停,去了南疆,开了一家花楼。
那时候,阿香阿玉也不过十一岁的年纪。
阿玉性子活泛些。宁姨的儿子与两人同龄,阿玉常常找他玩笑说话。
被宁姨看见,挨了一顿好打。
“你们是什么东西,胆敢勾搭本宫……勾搭我的怀恩!”
阿玉被打得满身是血,犹不肯屈服,“我是什么东西?我不过运气不好,托生在穷人肚子里。宁姨你做皮肉生意赚钱,你又高贵到哪里去了?”
宁姨听了就扔下鞭子,头都不回地走了。
第二日,来的人,正是宁姨的儿子,木子恩。
他沉着脸,“谁叫你跟我娘这样说话?”
阿玉从前从未被木子恩凶过,一时间愣了。
冷不防叫他一碗汤药灌进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