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老朽……和九族,还都想活着。”
老太医摇头叹息着走了。
他只是个大夫,想的只是些最简单的治病救人之事。
可若这病人救不了,他也会直说。
云媞看着老太医走远的背影,便只是微笑。
劝谏?
不,德昭帝他……
不值得。
她要做的……是旁的事。
是……大逆不道之事。
第二日晚些时候,便有侍女从太子府中进宫,说是要照顾太子妃的身孕。
皇帝不好拒绝,点头允了。
那侍女给皇后行过了礼,便到云媞身边。
云媞打量着眼前不过十几岁的女孩子瘦削的一张脸,“是丘山圣人叫你来的?”
“是。”
白鸽强忍下紧张,磕头答道:“圣人叫奴婢进宫伺候太子妃,也给太子妃带一句话。”
“说。”
“圣人说、说……”白鸽犹豫了一下,一字一句回忆起,“若……圣德不修,当以……社稷为重。对,社稷,社稷为重……”
说罢,小姑娘抬起清亮的眼睛,看向云媞,“圣人还说,太子妃可自行决断。天下风论,有他呢。”
丘山圣人的话,好似在云媞胸口点起了一把火。
“若有机会,替本宫多谢圣人。”
白鸽点头,“是!”
她又从袖中抖出一张薄纸,“还有太子妃要的方子,冷大夫叫奴婢带来了。”
云媞展开,细细看着上面字迹。
白鸽艰难地回忆着冷邪的话,“冷大夫说、说……这药方需熏着,或者泡着。若熬得过去,后续也需慢慢调养,永世再不可近福寿膏。若是熬不过去……”白鸽小脸一白,咬着嘴唇,声音都有些发颤:
“若熬不过去,那人便会立时死了。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立时死了?
云媞面色微沉,却是点了点头。
“那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