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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寸暑难留,转眼三年已过。
安爸爸每年暑假都会带安言昊来江宅小住,有时是一个月,有时是半个月。
江佩雯不再排斥安言昊的靠近,与他变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一起上山挖笋,下河摸鱼。
曾经被拘束起来的天性逐渐释放,话也逐渐变得多起来。
她竟开始期待每年暑假的日子,就连江潮都发现,只有安言昊这小子在的时候,江佩雯脸上才会露出笑容。
夏日悠长,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这日,安言昊跟周围的渔民借了只小船,带江佩雯去池塘里摘莲蓬。
江佩雯坐在船头吃莲子,去掉莲心放入口中,分外清甜。
安言昊极不老实,上窜下跳像只吗喽,一会儿觉得这边的莲蓬大个,一会又觉得那边的莲蓬新鲜,把船划得左右摇晃。
江佩雯被晃得头晕眼花,呵斥道,“安言昊,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摘够了就把船划回去,我都要被你晃吐了!”
安言昊从小在省城长大,没玩过水,此时异常兴奋,“佩雯姐,那边的莲蓬大个儿,等我把它摘下来,晚上给你做莲子汤喝!”
说着,他竟然站了起来,伸手去摘远处那只莲蓬。
“喂,安言昊……”坐在船上的江佩雯重心不稳,被他这么一晃翻身掉入水中。
安言昊回头看到这一幕,惊呼,“佩雯姐!”
四面八方的水朝江佩雯涌来,一大股寒冷的液体流进鼻腔,迫使她张开了嘴,吐出一串气泡。
她虽然不会水,但毕竟也是在水乡长大,知道放松身体躺平就会让自己重新漂浮起来。
可她的头发留至腰间,在水下像海藻般铺散开来,缠绕住了荷梗,一时难以解开。
一分一秒过去,肺里的空气仿佛要被榨干,窒息和绝望将她层层包裹。
陡然,她看到安言昊像一只大狗狗,四肢用力地刨水,逐渐向她下潜。
水下视线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看见他那双琥珀般澄澈明亮的双眼。
他用力扯断那截荷梗,随即抱着她迅速上浮,以全部力气将她托出了水面。
江佩雯双手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