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音刚扬起的一点点唇角又落了下去，低着头说：“主母，老爷也快回来了……”
阮惜文冷厉道：“拖下去！”
得了主母命令，蒹葭阁的下人架起两位小姐离开祠堂，脚步匆匆地朝前院去。只是刚走到前院，他们就撞见往里赶来的庄仕洋。
“这是在做什么呀？”庄仕洋焦急又担忧地看过她们两人，命令道，“快，快将小姐们扶回到屋里，去请大夫……”
“谁敢！”
陈嬷嬷推着阮惜文出现在院子里。庄仕洋越过她们两人，看向阮惜文，像是家中全是听她做主那般，小声道：“惜文啊，念姝差点遇难，寒雁又在外流落多年，她们都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中，我们一家也终于团圆，你这又是何必呢？”
“老爷任职翰林院多年，学问不见得有多深，但人人皆知道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怎么，你今日记性是又不好了？”阮惜文面上流露出讥诮。
庄仕洋扶着两个女儿，问：“你此言何意？我忘了什么？”
“老爷忘了，她们双生不祥，并未庄家女儿，而是赤脚鬼托生。她们害死祖父，引得佛堂大火，妨死叔婶，害得你儿子丢了婚事，招来贼人行刺……那天师段真人所言果然不假，她们与我们庄氏一族命格相犯。若是留在家中，便会灾祸不断，后患无穷！”
“这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当不得真，莫再提了。”
“是吗？那韩侍郎一家为何非要断亲，你在人府上挨上半夜又是为了什么？”阮惜文微笑说，“就算是这样，你怕也没有说动韩侍郎半分吧？”
庄寒雁可怜道：“这都是女儿一人之错，母亲，父亲，你们就赶走我吧……妹妹，她只是受我连累……”
“寒雁！勿要再说这样的话，爹爹怎么可能会赶你走？”
“爹爹——爹爹——”庄语山扶着周如音，边哭边跑到庄仕洋身旁，“爹爹你总算回来了，主母将我和小娘一顿好打！”
“老爷，你别动怒，是妾身和语山犯了家规，理应受罚，主母没有半处错。”周如音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满腹委屈，但又畏惧主母而不敢表露出来。“惜文，你……”庄仕洋急怒，抿住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