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樾自己都不急，她急什么？
念姝气鼓鼓地用力踢飞了小径上的一块碎石，石头咕噜咕噜地往前滚，碰到了一双黑靴。
慕九似乎在林中挺久了，肩上的头发都被山林中充沛的水汽染湿。
看他的神情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一些事。
念姝停住脚步，抬手间把唇上的破口和红肿遮掩过去，水柔的眼眸里头跃动的光也冷了下来，冷漠地望向慕九。
慕九本就与他们没什么关系，千年前他们给予了慕九一线生机，现在梵樾也缺一线生机，弱水石她是必定要取的。“念姑娘。”
慕九的眼眶还是湿红的，情树枯竭包括弱水石在他体内的事情他都听见了，他来找她也是想要拜托她将弱水石从他体内取出，弱水石交给他们去救人，而他体内当初他们逆天改命给他的力量存续千年又经弱水石滋养，也足够为情树续上千年，这样一来他的姑姑也不用死了。
用他这个本就不该存在的人换取更多人的生，换取狐族往后的千百年，怎么想都是值当的。
“我想与念姑娘……”慕九停顿了一下，看向出现在她身后的梵樾，“还有殿主做一个交易，弱水石我可以给你们，我也愿意献祭给情树，但能否请皓月殿主日后帮我好好地护着我姑姑？”
梵樾微皱下眉，不想应下此事。
慕九得知天火也是喜欢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满足了，想到天火时他坚定的眼眸柔和了一些：“我还想请殿主也不要将这些事告诉天火。”梵樾拒绝道：“本殿是不会答应你的。”
慕九转而看向念姝：“念姑娘……”
梵樾挡住慕九的视线：“她也不同意。”
“我……”她怎么就不同意了？念姝睁着茫然起来的眼眸，还有些想不明白，觉得这些妖的心思怎么会跟人一样难猜……也许这些也都是因为情吧？她不想要梵樾死，可谁又会想白烁、慕九他们死呢？
梵樾站在念姝身前，很多事情她不明白，为了救他一人她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哪怕是不对的事情，要是慕九说句不愿，她也可能强行夺了弱水石去，可是他知道不能这样。
“天火这些年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你要是死了，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