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不是申绿赜,再说我只要她…照顾,不然等着——给我…收尸。”尚疆说话断断续续。
“将军还不快将申绿赜带来,莫让洛都尹发怒。”管太守说。
庞交深觉自己没有说错,并未答应。
尚疆慢慢走至门边,想开门看看她是否就在门外。但还没开门,他便摇摇欲坠,庞交心软妥协:“我去叫她。”
尚疆中毒后,他深知申绿赜必受牵连,那日她又拿着茶杯走向他时,他甚至想着喝茶之前,应该先给庞交和管丁留封信。信中当称自己不愿与公主成婚,无力抗婚,而一时想不通服毒之事。他孑然一身,宁安帝也不能怒而移了他三族。
他也不愿她日日留在他身旁,她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但若不留在身旁,他又担心她有性命之忧,所以只能将她暂留身边了。原本想着痊愈后,他便放她自由。她连下毒之事都能干,对他显然并无情意。
原来男女之事,如同镜花水月。定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心明昭昭,山日可证;妾意清楚楚,水月为鉴。对啊,男女情事,可不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吗?只可惜自己一腔真情实意,来这人间一趟,骤然凉薄了不少。果然天界说人世间虚伪不堪都是实情。
申绿赜进屋,见他坐在地上,赶紧来扶。尚疆挣扎着站起来,慢慢往床边走去。绿赜上手去扶他,他轻轻一推,身体虚弱虽然力气并不大,但绿赜看出他的抗拒,愣了愣。
尚疆好不容易才坐在床上,兀自咳嗽起来。
绿赜赶紧过去:“刚才庞将军把我骂了一顿,说你为了保护外婆,亲自写信给齐王,还说他们怀疑我给你下毒,是你力保我,他们还命我小心看守你,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便要我陪葬。”
陪葬?她怕了吗?尚疆心中冷然。
“你的好,我都记下了,你既立定心意护卫我和外婆,我从此做牛做马,不负君恩。”绿赜抬头望向他。
做牛做马?尚疆心中叹了一口气,又想起当年她的话:若你不相负,我定不负你。今日想来,恍若隔世。
“要喝茶吗?”绿赜柔声问道。
她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好烫。
喝茶?尚疆眼神迷离。他又沉沉睡去,朦胧中,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