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还请夫人详细说来。”
这位夫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短短一年时间,先皇后被废身死,太子被废为安王迁往属地,二皇子更是被废为庶人…… 陛下身边一下子少了三位至亲,在除夕夜宴上,他心里难免会伤感。要是宗室之人不能全部出席,宴会上冷冷清清、人气凋零,那岂不是触了陛下的霉头?”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啊,如今宗室皇亲们都心照不宣,就算是多年深居简出的,这场夜宴也都必须出席。”
宁屿鸢闻言怔愣片刻,直到迎上母亲清明的目光,方才彻底明白过来。
……
威远侯府内,也是昨日傍晚接到了宫中消息。穆易匆匆进来传话时,徐容容正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文摇熬药。那药炉中升腾起袅袅青烟,带着淡淡的药香弥漫在房间里。
听完穆易的话,徐容容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她扭头看向穆戎:“这样看来,陛下在夜宴上动手已成定局。”
穆戎闻言,微微挑眉。
这两日,他被徐容容盯着,药汁一口没有少喝。
再加上他自己勤加调息内力,脸色已经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原本苍白的面容如今也有了些许血色,内力也恢复到了六成。
听到徐容容这般笃定的说,他不禁笑道:“容容这话是何意?”
徐容容睨了他一眼,说道:“除夕家宴这么多年都是惯例了,宫中根本无需专门派人通知各府…… 可如今却这般大张旗鼓,再结合当下的形势,哪位宗亲敢告假不来?陛下这么做,分明是想让宁王殿下在整个宗室面前犯下大错,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人提议立宁王为太子了……”
她说到这里顿住了。
因为穆戎毫不掩饰的灼热目光,实在让她无法忽视。
这样的眼神,让徐容容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你……这般盯着我做什么?”
“我只是在想,我穆戎何德何能,能迎娶到如此聪慧的女子……” 穆戎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他微微倾身,目光始终紧紧锁住面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