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他从未在人前表现出来,可在三皇女府的那三年时光,到底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是不是我做得再好一些,再完美一些,我就不会成为王朝第一个被厌弃的皇女夫,整个京城的笑柄呢?”在与万俟长歌和离后的那几日,每每午夜梦回之际,他都曾这样问过自己。
因此即使是在与林惜定亲过后,林惜曾多次向他直白而热烈地表明过心意,可在激情退却过后,他还是会时不时地陷入自我怀疑,在见不到林惜的日子里忧虑难安。
可如今眼前这人却牵着他的手告诉他,你不必做那如皎皎明月,可望而不可即,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长孙家大郎君,在我面前你尽可哭闹撒娇泼,恃宠而骄,因为我爱的便是最真实而鲜活的你。
长孙润石因着往事而时常忧虑,怕再次被抛弃,因此即使他极度渴望与心爱之人亲密无间,却又忍不住频繁向对方确认心意。
而恰好,林惜此人虽面上冷得生人勿近,但面对心爱之人时,却有总也用不完的耐心,还长了一张惯会说甜言蜜语的嘴。
就在长孙砚有些鼻头发酸,想要说些什么来回应林惜的时候,马车却已经停了下来。
“大人,夫郎,咱们到了。”
“好了,咱们恃宠而骄的林夫郎,宫门到了,让小的扶您下车吧。”
林惜伸手在他鼻尖轻轻刮了一下,低低笑了声,朝着长孙砚伸出了手。
长孙砚低头看向她带着薄茧的掌心,忽而轻笑出声,脸上再无丝毫忸怩之色,伸手覆了上去,与她十指纠缠。
金明殿内,郦帝神色不明地打量着跪在座下的妻夫二人,在目光扫到低眉敛目的林惜身上之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原本有些微拧的眉头松动了些,扬了扬眉,朗声道。
“起来吧,你妻夫二人昨日新婚,定然辛苦,何苦这么早便进宫来,朕不是允了怜青你半旬假吗?”
“陛下仁德,体恤臣新婚燕尔,但臣却不敢娇纵恣肆,有负皇恩,且若不是陛下赐婚,哪会有臣妻夫二人今日,怜青感念陛下恩德,故而早早进宫谢恩。”
“陛下的大恩,臣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