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书又重复了一遍:“我很在意你。”
许是这两句话给了他思路,让他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接下来的话便很坦然平静:“见到那些侍卫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还有以后。”
“不管是你,还是崔家都不会允许。”
为着她的名声,也绝不会允许他们再有牵扯。
毕竟先议弟弟、再议兄长,这事说来多少不好听,放在男子身上是痴心不改,到女儿家的身上便成了桃色绯闻,纵然是世家也没有办法。
世家再强,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不能。
崔家的人舍不得他们家的娇娇女受此非议。
听到这句话,崔窈宁的眉头轻轻地跳了一下。
真自大!
她在心里这样评判着裴宴书。
裴宴书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呢?可见到裴宴书诚恳的神情,又闭上说话的嘴。
算啦算啦,让一让他。况且这点好像没什么好争执的,难道要让她跟裴宴书说,不是这样,她愿意和他在一起吗?那才是绝无可能的事。
裴宴书有一把好嗓子,像竹林间的泠泠细雨,又像是枝头簌簌的雪,敲冰戛玉,动听极了。
他轻声说:“我一直把这些当作是一场荒诞的梦境,到了时间,就该清醒。我一直这样说服自己,可心里面还是觉得空落落的,直到今日付奂点醒了我,原来我根本就不想要醒过来。”
“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伪君子。”
“就算是被千夫所指,我也不想放开手。”
低沉清冷的嗓音在屋里回荡。
崔窈宁的脸颊红得厉害,明明屋里置了冰块,可这时候,却觉得好像有一股热气在往上涌。
“好了好了。”
少女的脸颊完全红成了一片,恼羞成怒地打断了他的话,捂着耳朵说:“不许你再说话了。”
裴宴书这个家伙半点都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就连她听了都觉得脸红心跳,他却说得这样坦然,不知情的人还当他说的是什么真言大义。
可心里的某个角落还是有些甜丝丝。
她就知道,裴宴书根本没有办法不喜欢她!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