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宁:“……”
裴宴书会偷听人的心声吗?
他为什么能够将她的心声猜测得如此准确?这就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中书侍郎的实力吗?
简直恐怖如斯!
少女脸颊通红,气得磨了磨牙,说不清是恼羞成怒,还是气得涨红了,咬牙切齿地开始狡辩,“没有!说睡觉就是睡觉,我怎么会骗人。”
话说完,她打了个哈欠,作势摆出一副我好困的模样,控诉他:“我是真的困了,你快走。”
裴宴书轻笑了声,觉得她耍赖的样子很可爱。
为什么能精准地猜中她的心思?
自然是因为她太好懂。
十六七岁的少女从小被人呵护宠爱着,没有沾染到半点俗世间的烦恼,生就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没有人教她怎么样去隐藏自己的情绪。
她是上位者,合该旁人捧着她。
她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喜怒哀乐全部都摆在了脸上,一旦她想要做出什么坏事的时候,那双黑白圆润的眼眸就会不自觉地弯起来,带着几分做坏事即将得逞后的狡黠。
他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又想捉弄人了。
她和年幼时几乎没有分别,还是一模一样的脾气,好胜、娇气、蛮横、爱耍赖、满嘴谎话。
裴宴书几乎可以猜到,一旦自己走了,回来再抓到她偷偷开窗看焰火,她会是什么样子了。
少女一定先试图狡辩,如果发现狡辩不成功,就会理直气壮地跟他辩解,她可不是君子,她是女子,刚刚的话是君子说的,才不是她。
末了,如果见他板起脸,她又会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明明自己做错了事情,却很理直气壮。
可她这样可爱,他能说什么呢?
当然只好原谅她。
裴宴书掀了下眼皮:“不看焰火了?”
“不看。”
少女回得很干脆,又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裴宴书应了声,平静转身:“那我去院里放。”
他放缓了脚步,心里数了个数,一、二、还没有数到三,就见到原本说自己好困的少女从后小跑过来,凑到他的面前问:“放什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