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宁不依,抬起脚踢了踢他,“给我打开。”
年关将至,洛阳城里放起了焰火,一到夜晚便亮如白昼,宛若下了场星雨,极为绚烂夺目。
打开窗户,正好能瞧见。
裴宴书言简意赅道:“冷。”
崔窈宁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外面冷,可谁让这样一场焰火难得,她闷在屋里出不去,若不是不给自己找一点乐趣的话,早就被闷死了。
想到此处,崔窈宁免不了有些委屈。
“都怪你。”
“若不是你把我掳来,我还会这么无聊吗?”
“换成从前,我早该去白马寺赏焰火,还会和兄长姐姐一起赏花,还会有许多好玩的事情…”
崔窈宁起初有点埋怨,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
都怪裴宴书。
不然这个时候,她就能和亲人们聚在一起了。
虽然也有她不喜欢的二叔二婶等等,可若是跟现在相比,就连一向喜欢跟她比较的七姐姐都显得讨喜了许多,总之,她就不想待在这里!
谁愿意一直被禁锢啊?
反正她不喜欢。
她讨厌自己病殃殃的身子,也讨厌被拘住,她仰头,眼巴巴地看着裴宴书,“我想出去。”
少女睁着一双明媚无辜的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水汪汪的一双眼,像是山林间的清泉一样。
往日张扬跋扈的少女,陡然一下示弱起来,很难让人不动容,换成任何一人都拒绝不了。
可裴宴书却只是目光清冷地扫了一眼,很快便又毫不留情地移开,半点留恋都没有,好像面前的不是什么仙姿玉色的美人,而是块石头。
他嗓音像是深冬里的寒冰:“不行。”
崔窈宁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这人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她都已经这样说了,他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换成祖母!母亲!兄长!没有一个人能拒绝!
裴宴书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啊?
为什么在他这里,她竟然连半点特权都没有?
如果真的喜欢她,不是应该对她百依百顺吗?
崔窈宁又开始陷入一阵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