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你躲没躲着我?”
少女骄傲地扬起雪白的下巴,虽然用那样轻蔑不屑的语气说话,可她容色鲜妍,嗓音甜丝丝的,像掉进了蜜罐里,让人听着只觉得欢喜。
裴宴书低声应下,跟她解释:“不管你想不想知道,这些都是我该告诉你的事,是我不对。”
他语气清冷,听来便带了三分诚恳。
他这样高不可攀,天然便带了几分尊贵的人一旦低下头伏低做小,令人想不对他侧目都难。
崔窈宁被他认错的态度取悦到了,唇角弯了弯,下一秒,意识到什么,又绷住唇角,用很不在意的口吻随口说道:“这样啊,我知道了。”
裴宴书这个人还算识趣,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那她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一下他吧。
她很大度地施恩,问他,你在忙什么。
裴宴书没有出声,只侧过身,朝外面喊了声。
没过多久,付奂小跑着进来,发间被打湿了,他也不在意,抹了把脸,朝几人先行了个礼,而后低声问:“爷,现在就把东西搬进来吗?”
裴宴书微微颔首。
付奂便又跑了出去。
崔窈宁蹙了蹙眉,抿了口杏雨端来驱寒的茶,抬眼,直白地问裴宴书:“你在卖什么关子?”
裴宴书没有说话。
不过须臾功夫,付奂又一次进来,掀开帘子,引着外面的人往里进,似乎在搬着什么东西。
崔窈宁抬眼看过去,忽地怔住。
一树桃花被仆人捧着送了进来,桃花鲜妍,映着葱翠的枝叶,道尽了三月明媚的春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甚至还能闻到桃花香?
错觉吧?
已经立冬,哪来的桃花?
崔窈宁又惊又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这是……”
“假花。”
裴宴书顿了顿,又解释:“我请教了工匠,在折好的纸花上作画,所以才显得栩栩如生。”
“我这几日就是在忙这个,没有躲着你。”
其实语气还是清清冷冷,平铺直叙。
可崔窈宁就是从中听出一丝委屈的意味。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走近去欣赏桃花,走近瞧这一树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