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被困在马车,身旁的青年又是个木头,崔窈宁心头的烦闷简直无法疏解,快气死了。
她气鼓了脸颊,板起脸唤杏雨和桃霜近前来,其实也没什么事,但她就不想让裴宴书好过。
他不是喜欢看书吗?
她偏不让他如意!
她就不相信她吵起来,裴宴书还能看得进去?
看不进去最好!
谁让他敢这样忽视她!
至于裴宴书是不是真的能够看进去——
这一点被崔窈宁自动忽略了。
接下来,裴宴书就见证了马车内嘈杂的一幕。
考虑到崔窈宁不喜欢生人伺候,马车内只留了杏雨和桃霜近前侍奉,这两个人崔窈宁不舍得使唤,就理直气壮地朝他多要了几个人伺候。
少女娇气又挑剔,一会儿抱怨新茶不好喝,又抱怨糕点太腻人不爱吃,一会儿又说想看花,整整一刻钟,马车内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
那几个仆人被她指使得团团转。
裴宴书手一顿,放下书抬眼看过去,不出意料地见到了少女无辜的神情,她眼瞳圆润,睁圆了更显得可爱,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于是,裴宴书平静地收回视线,连带着将少女唇角还没有来得及掩饰的得意洋洋收入眼中。
他当然知道崔窈宁是故意的,却又放任施行。
他知道她会高兴。
因为捉弄他、让他吃了个哑巴亏而高兴。
他在心里无声地笑了。
真好满足。
崔窈宁打了个哈欠,困意又一次浮现,也不知道是不是裴宴书动了手脚,她一直觉得很困。
不止一日,这几日一直如此。
大多时候崔窈宁都在睡觉,时间过得极快,她眼睛睁开闭上,再睁开,便又是一日过去。
马车行驶得很慢,仿佛为了照顾她的身子。
崔窈宁半点都不领情,不仅不领情,还变着法地提各种各样苛刻的要求,故意折腾裴宴书。
比如这会儿是秋日,她偏生想要看一树桃花。
又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