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觉得自己这些时日真是被她挖苦免疫了,不然怎么此刻没半分生气:“就你这样扫兴的,你觉得能排的上号?”
安澜回应他的只是眼波流转的一记白眼。
程峰又好气又好笑,把玩一般的攥住她的脖子,将她拉过来,“在我面前任性就算了,到了家里,可没人这么惯着你,性子收一收,听到了?”
安澜没应声,程峰手下的力道就收紧两分,“嗯?”
安澜被他攥着脖子有些难受,皱眉想要甩开他的手,程峰没顺着她,她就没能甩开。
安澜:“松开。”
程峰:“听到了?”
两人相互僵持。
旁边的人大气不敢喘。
安澜不肯点头,程峰食指中指并拢将她的头压下去点头。
安澜说他:“神经。”
程峰说她:“臭脾气比石头还硬。”
程家每年除夕夜的聚餐,浩浩荡荡能来几十上百人,连五六个月的婴孩儿都会被长辈抱着出席。
程家年长一辈极为信奉神灵风水,安澜看到他们迷信到几时吃饭动筷都有明确规定,还要焚香祷告。
几行人从安澜身边经过,都带着香火气。
明明已经有着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钱,却比普罗大众求神拜佛更加虔诚。
程峰的辈分比较高,又掌控着程氏绝大多数的产业,长辈们虽然对安澜不喜,面上也只是冷淡,没在这个重要时刻触程峰的眉头。
长辈们都绝口不言,其他小辈自是面子功夫要做足,以至于安澜有瞬间竟然融入程家的错觉。
但错觉终归只是错觉,除了面子工程,见到安澜便是微笑,无人跟她真心相交。
程峰杯酒交错,无暇时刻顾及她,安澜也乐得清静,找了个阳台吹风。
港市冬天的气温跟四方城春天差不多,安澜长裙披着条围巾便不会感受到太多凉意。
安若给她打了电话,“港市过年是不是很热闹?”
安澜微微侧眸看着落地窗内欢度春节的程家人,“嗯,热闹。”
安若:“我跟没回家过年的舍友在看春晚,听说港市那边不太看春晚,你看了吗?”
她不说,安澜都没有想起这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