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筠婉则神色凝重地走到床边,俯身蹲下,轻轻揭开床底的密格,从中取出那个陈旧的匣子。
打开匣子,她小心翼翼取出那封泛黄的信件。纸张已经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可杜筠婉的动作却无比轻柔。
这些年,她无数次打开来读,每一个字都已经烂熟于心,却始终找不到新的线索。母亲在信中除了倾诉那难以启齿的深情、满溢的遗憾,就只剩下无尽的忏悔。
这封信是给“陌辞”的,杜筠婉不知道为何当初母亲并没能将信件交出去,也许,是她真的难以启齿,写下这封信后却不敢直面她的陌辞;也许,这封信只是母亲想对陌辞说的心事,却明知一辈子也说不出口。
杜筠婉轻轻叹了口气,又缓缓取出那方绢帕,对着阳光,水草之间那“陌辞”二字隐隐约约。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轻声呢喃道:“母亲,这一次入宫,我要将这方绢帕交给皇上,还有您的亲笔信。不管是情深难抑,还是追悔莫及,有些事只有二人把话摊开了,说清楚了才能解开心结。母亲,望您在天之灵,保佑女儿此次入宫能顺利得见皇上!也……也保佑父亲,莫要受此事波及。”
杜筠婉轻轻叠好绢帕,正发呆时,院中秋荷突然大喝一声:“门外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