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许始终沉默地翻看着江北恒的检查报告,没有表态。
江暮沉移开视线之后,也依旧是沉默。
直到棠许终于翻完手里的报告,放回了桌面上。
江暮沉的视线这才又一次移了回来。
他目光落在那份检查报告上,只用余光看着棠许:“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劝得动他。”
棠许缓缓呼出一口气,才终于开口:“江暮沉,这个世界上,爸爸真正在乎的人只有一个,能够让他安心进医院治疗的人也只有一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么久以来,江北恒为什么不肯进行检查和治疗,他在担心什么,他最放不下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
棠许没想到到这种时候江暮沉还会选择将压力投放到她身上,忍不住想冷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明镜似的,又何必摆出痛苦为难的样子,给谁看?”
说完棠许起身就要离开。
身后却忽然传来江暮沉的声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吗?”
棠许脚步一顿。
江暮沉从身后看着她,“你也知道很多事,可是你不是也有很多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棠许回转头,终于第一次正眼看向他,“是啊,我是有很多事做不到,可是至少,我问心无愧。”
江暮沉同样站起身来,站到她面前,“关于他,我同样问心无愧。”
棠许与他对视许久,最终没有评论什么,转头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病房门口,才发现病房里来了人,是曾峪山和周丛,都是江氏的董事会成员,也都是江北恒的老朋友。
两个人大概是跟着江暮沉一起来的,已经在病房里坐了好一会儿,正劝着江北恒好好保重身体。
“……公司的事你暂时就不用操心了,有我们在,你担心什么呢?我们会帮你看着暮沉的……那小子,前段时间虽然激进了些,可是最近也沉稳多了,股东们对他的态度也渐渐转变了,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
曾峪山自顾自地说着,江北恒只是微笑不语。
“燕氏那边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曾峪山说,“年轻人刚上位不懂事,急着表现自己,可是两边到底是亲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