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段思危先偏头看向棠许,问了一句:“你哑巴了?”
“你不是不想说话吗?”棠许看也不看他,“我惜命,不想影响司机。”
段思危冷笑了一声,才又开口道:“你和燕时予还真不愧是天生一对啊,一个拿我当工具人,一个拿我当司机。我活该被你们俩驱使是不是?”
“我没有驱使你。”棠许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为什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却要把气往我身上撒,这公平吗?”
“你还委屈上了?”段思危心头的怒气同样是半点没平复,“要不是因为你,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棠许静了片刻,才又道:“我是做错了一些事情,可是我自己愿意承受后果。你要是实在觉得委屈愤怒,也可以在这里将我放下来,我自己去解决。”
说完,棠许作势就要解开安全带。
段思危猛地拽了一把安全带,随后才又泄愤一般地一掌拍上方向盘,“你们俩放过我行不行?别折磨我了!”
闻言,棠许到底是没有再动。
车流终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重新流动起来,经过两个路口,终于恢复畅通。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对吗?”棠许问。
“你自己问燕时予去。”段思危没好气地回答。
好一会儿,棠许才终于又一次转头看他,心平气和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和答案?”
“他岂止是知道?他简直就是——”
段思危咬牙说到这里,瞥了棠许一眼之后,却又硬生生顿住了。
然而棠许却已然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什么。
燕时予不仅知道今天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甚至……还有更过分、更让段思危生气的举动。
那还能是什么?
联想起过去的那三十多个小时里,燕时予表现出来的种种不同寻常,棠许眼前纵然依旧迷雾重重,迷雾之后,却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只是没有细节。
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那些细节,还有什么重要?
棠许没有再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