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谢危的反应,婉宁还是觉得,自己还真是善解人意。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得到她这样体贴的人,一只手都能够数的出来呢。
不知道为什么,婉宁的眼中浮现出一道骄傲的光,神情也显得有些小傲娇,小得意。
谢危只是有些留恋的看着婉宁,听着这样温暖的话语,只觉得鼻尖一酸。
在这世上,在他的身边,能够关心他的人不多。
“阿婧~”
说出来的语气,是谢危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委屈。
婉宁听出来了,根本没有想着掩藏,那么着明显的委屈,自然就很好辨认。
可怜的小家伙,一定是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身边有没有什么能够倾诉的人,这些将来,定然是难过的很吧。
别问婉宁为什么会这样想,只不过是用自己的境遇,来类比谢危的境遇罢了。
四面楚歌,前有狼后有虎,像是走钢丝一样在自己想要的那条路上前进着。
婉宁身为女子之身,想要谋划那至高的位置,何其艰难。
她的谋算,甚至在眼下的这个阶段,不能够和任何人言说。
这是大逆不道,这是牝鸡司晨,这是有违妇道!
忙活了六七年的时间,始终都是在打基础,甚至还要是借用别人的名头,才能让某些事情顺利的进展下去。
甚至是她一手创立的青琅书院,在世俗意义上,都不能算是属于她婉宁公主。
而是该属于婉宁公主的同胞兄长成王赵晟,又或是属于这大燕之主,婉宁公主的皇帝父亲。
属于谁都行,可偏偏就不是属于她赵婧的。
很可笑是不是,可是这就是事实。
而谢危呢?
他是要报复,仇恨的果实一旦种下,就会肆意生存。
更别提平南王觉察到了谢危的仇恨,还特地进行浇灌培养,定期的施肥捉虫,让谢危的仇恨和不满,更加茁壮的成长。
让薛皇后不好过,让沈琅不好过,让薛家不好过,是在谢危从野兽的嘴下活下来之后,始终萦绕在他脑海之中的念头。
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高位的家族,对抗一个国家未来的掌权者,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