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渡清披着斗篷,没摘兜帽,语气比昨日冷。“你没对我说实话。”
于定溪苦笑着说:“我为何要骗你呢?”
“控制于答可汗,联络二皇子的伴读,这就是你为东突厥处理的事务吗?我认为这些事的结果不会很好。”叶渡清站在帐门口,看样子没想走进来坐下。阿史德这两天越来越信任他了,甚至给了他一些出帐活动的自由。如此,叶渡清才能赶在这个时候质问于定溪。
于定溪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小师叔,你永远不会理解我的处境。据我所知,你是淮扬富商之子,有父母疼爱,还得天一师尊的细心呵护。如此成长,你大概不明白什么叫做‘谋生’吧。”他伸出一只手,搭在叶渡清肩头,“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被夹在中间,突厥和中州、于答部和天一门,诸如此类,等等等等。像我这样的人,不挣扎,就会落得个很惨的下场。”
叶渡清没说话,蹙眉静静听着,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甩开于定溪的手。
于定溪的脸上出现了一瞬失落的神色,而后又恢复到平常模样。“我虽入局,但也掌控不了自己的方向。阿史德觉得我有些用处,就让人软禁了母亲。她让我在于答部潜伏,做她的臣子和耳目,并许诺会给母亲最好的资源,治疗多年未愈的寒疾,延长她所剩不多的寿命。如果我不听她指挥,那么我母亲便会……”
“周莽是怎么回事?”叶渡清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
“这也是阿史德的授意,她要和三皇子达成某种合作,说这样对两边都好。此事也许涉及中州皇子之争,但我只能着眼现在,怎么会有心力去管中州的天下呢?”
“皇子之争”这四个字提醒了叶渡清,三皇子宇文佑樘有不少前科,他和突厥联手,一定会对奕宁不利。想到这,他看了看于定溪的面色,说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骗我,但你这是助纣为虐。阿史德和铁勒已经快把草原榨干了,他们还想让你帮他们做到哪一步呢?直到北域真的民不聊生,他们也不会满足。”
于定溪摇头,“小师叔,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