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答应了你许他多留几日,总不能言而无信吧。”谢临渊轻笑一声,“今日便是让他为我们作一幅画。”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作画?寻常帝后入画都是穿朝服,我这穿得合适吗?”
好看是好看,但未免有些不太庄重,不像个皇后。
再看谢临渊,也只是穿了件玄色常服,乍一瞧和他以前做王爷时穿的差不多,不过多了些龙纹。
“庆国画师多推崇简笔写意,历代留下来的帝后画像看着都一个样子,无趣得很。西洋那边的人像大为不同,用色和刻画十分生动,颇有意趣,穿这样的衣服正合适。”他拍了拍她的手,同她一起往亭子那边走。
经太监通传,亭中画师和译语官同时抬起头,忙出来迎接。
一番沟通后,将取景地定在了御花园中一棵高大的丹桂下。
树杈上绑着一个秋千,宋晚宁坐了上去,谢临渊便站她身后轻轻推着。
正值花期,满园都是桂花的甜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译语官道:“陛下,娘娘,画师说请二位莫要当他在场,随性些,如此入画才生动自然。”
于是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谢临渊突然使了个坏,趁她不注意重重推了一把秋千,她吓得攥紧了两侧秋千索,回头瞪了一眼笑嘻嘻的始作俑者。
幸亏跟来伺候的都是亲信,而非朝堂上的言官。
否则看到他们那不苟言笑的帝王露出此刻的表情,下巴还不得掉到地上。
约莫一个时辰,译语官来报画作雏形已毕,三日后便会送到乾清宫,他们可以不用继续在这里等候了。
天色尚早,谢临渊还有些奏折要批,将宋晚宁送回长春宫后便自行离去。
趁着空闲,她命人取来了后宫的账册细细翻看起来。
先帝嫔妃众多,每个月光妃子的俸禄和宫女太监的月钱都是笔不小的开支。而如今这偌大后宫就她一人,其他宫殿原先的主人走了,额定的宫人们却还在,但实际上并不需要这么多人手。
若是可以裁撤掉一部分,于节流上倒是大有助益。
宋晚宁想着,突然笑出了声。
一旁伺候的梨蕊一头雾水:“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