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堂堂听风楼的掌门人,居然寻求衙差的庇护,着实是一件十分丢脸和掉价的事。然而,眼下形势不比人强,顾月霜也只能安慰自己,暂时忍下这屈辱。
只不过,让顾月霜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些衙差听到她的话之后,竟然纷纷扭头,或是抬头望着天,或是低头看着地,抑或佯装看风景,一副自己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
就在这时,湛云秀适时开口问道:“安颜,依你之见,顾月霜和听风楼的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花安颜略微思索后,说道:“既然如今的听风楼早已偏离正道,门下弟子们无恶不作,肆意欺压良善百姓,那自然是按照朝廷的律法,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只不过,顾月霜是我家二夫郎的杀母杀父仇人,那还烦请云秀向湛大人讨个人情,将此人交给我处置。”
听到花安颜的话,顾月霜的脸顿时一阵煞白,她战战兢兢地说道:“不,你们不可以徇私枉法……”
身为堂堂的听风楼掌门人,顾月霜万万没有想到,那向来被她视若无睹的律法,有一天居然会成为她想要借此自保的东西。
然而,湛云秀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听风楼的掌门人顾月霜唆使门下弟子绑架百姓,在受害者亲属上门交涉之际,于混乱中被打死,尸体已遭野狗分食,尸骨无存,委实是死有余辜。”
说罢,湛云秀便带着衙差们将那还活着的二十多个听风楼弟子们尽数押走。至于顾月霜,则被花安颜带走了。
当天下午,紫云县城北郊外的一座山上,山风轻拂着绿树和青草,发出沙沙的声响。
花安颜与宫泽野将顾月霜带到了一座位于山腰处的无碑坟墓前。这座坟墓周围杂草丛生,但却散发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与之同行的顾少卿扑通一声,跪在了那座坟前,泪水瞬间如决堤之洪般夺眶而出。他泣不成声地哭诉道:“娘,爹,孩儿不孝啊!六年了,整整六年过去了,我才将这恶贼顾月霜抓到您二老面前……”
话音未落,顾少卿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将顾月霜的头狠狠地摁倒在地,迫使她朝着坟墓磕头。
此时的顾月霜狼狈不堪,头发如同枯草一般蓬乱,原本华丽的衣衫也变得破破烂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