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会遇到何种不测呢?”
解缙沉稳作答。
“据臣推测,很有可能遭到白莲教徒劫持。如果真有其事,对方必定会在短期内利用废郡王身份引发地方动荡,打击朝廷声誉。”
听完这段分析,朱元璋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咱作帝王已近30余载,期间多次颁布诏书,劝导民众勿再盲信诸如白莲教会等反叛组织所宣扬的谬论。”
“无奈这些人惯于蛊惑民心、祸乱乡里,如今竟敢于进入皇家禁地实施绑架行为,可见其胆量不小。”
说到这,朱元璋面上露出凛冽杀机。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总是指责咱,眼下终于给了这些贼子伤害我朱家后人的机会。这些卑劣小人不敢正面挑战,却拿晚辈撒气,真是不要脸。”
任亨泰悄悄观察了一下朱元璋表情变化。
显然皇上已经预想到了最坏的应对策略。
假如将来有人借废江都郡王之名发起挑衅,便可以解释是受到恶势力胁迫,并非本人真实意愿。
同时向全天下,展示了正确回应方式。
指出这些白莲教众对付皇室年轻一代,是因为自身缺乏直接对朝廷的勇气。
这样一来,即便未来出现任何风波,朝野亦能立于道德高地之上。
解缙此时已观察良久,突然低声说道。
“豫州道也有状况,今天有两份急报送到京师。微臣猜测,太孙之所以继续北上,是因为挂念着豫州道的事态发展。”
说罢,解缙迎上朱元璋的眼神。
朱元章内心顿时多了几分安慰。
曾经被认为性情急躁的解缙,如今也逐渐变得成熟稳重,并且能够更恰当地理解他人意图。
朱元章扭头询问任亨泰。
“豫州道出了何事?”
“河道总督潘开朗主持修建的蓄水坝与泄洪坝,近日全部被冲垮,造成了较大的人员伤亡。甚至潘大人自己也被洪水波及,好在他距离源头较远,才侥幸脱身。”
任亨泰陈述情况的同时,也不忘为潘开朗求情。
毕竟那只是一名治河官员,即使出了问题,朝廷也不应太过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