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年世兰的茶盏砸在地上,碎瓷四溅。她顾不得湿了的裙角,凤眸圆睁:“你说什么?皇后怎么可能又——”后半句生生咽了回去,可谁都听得出那话里的不可置信。
宜修自己都怔住了。她下意识抚上尚平坦的小腹,又惊又喜。
太医跪着不敢抬头。皇后年近四十,上次生育就已经是不可思议,这才刚经历生产之痛,按理说,可这滑如走珠的喜脉又做不得假。
消息传到养心殿时,胤禛正在批阅敦亲王的请安折子。听闻皇后与月贵人同时有孕,朱笔在“恭请圣安”四字上狠狠顿出一团猩红。
“苏培盛,把库房取那柄和田玉如意赏给月贵人。”
待苏培盛领命而去,胤禛阖眸沉思。博尔济吉特氏的血脉……蒙古那边一直小动作不断,敦亲王也一直不服他,看来这个孩子,不能留。
盛夏的蝉鸣一日响过一日,紫禁城的金瓦被晒得滚烫。乌雅成璧倚在冰鉴旁,已经开始期待起来去圆明园的日子了。
“听说今年福海新引了活水,荷花比往年开得都好呢。”孙竹息一边打着扇子,一边将内务府送来的避暑单子呈上,“皇上特意吩咐,把碧桐书院收拾出来给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