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还在小声啜泣的女孩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我们不会伤害她的。”
姜槐没有回头。
他将女孩儿留在了那个诡异平和的村落,留在了那个眼神复杂的、不知活了多久的老人身边。
他甚至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可以称之为武器的东西,赤手空拳,连那件单薄的外套都留给了女孩儿,仿佛要将一切与过去可能存在的温暖彻底剥离。
走出村落的范围,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得更加阴森。
所谓的“灵魂丛林”并非真正的树木,而是一片片、一丛丛扭曲、枯槁、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的怪异轮廓。
它们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黑色,枝干虬结,如同无数绝望伸向天空的鬼爪,又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石化后的残骸。
光线在这里更加晦暗,那些怪异的“树木”投下浓重而扭曲的阴影,仿佛活物般在地面缓缓蠕动。
诡异。
无法形容的诡异。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种反常理的死寂和扭曲。
就在这片令人压抑的丛林深处,远方传来的动静却越来越清晰。
“沙沙……沙沙沙……”
那不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因为这里没有风,也没有叶。
那是如同千万只、亿万只虫豸在干燥地面上爬行时发出的声音,密集、细碎,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韵律感。
荒芜军团的大军正在推进。
那声音从遥远的地平线传来,却仿佛无处不在,渗透了这片死寂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它们是吞噬者,是毁灭者,是塔拉哈克的爪牙。
但讽刺的是,这片灵薄狱,这片灵魂的归宿之地,本身却近乎虚无。
没有实质的血肉,没有丰饶的能量,只有残存的意识和执念。
它们来了,它们在行军,它们发出代表毁灭的噪音,却似乎找不到可以真正下咽的食粮。
姜槐没有理会远方的动静,只是沉默地在“丛林”中穿行。
他随手折断了一根相对粗壮的、不知是什么形成的“树枝”,掂了掂,当作临时的木棍。
突然。
几道迅捷的黑影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