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后宅内院,女人们的枕头风可是厉害的紧呢。
周修远见妻子眉头蹙着不说话,而后,将桌案上的一封信件往他面前推了推,示意他自己瞧瞧。
周修远见妻子如此模样,不由心头一紧。
立刻上前拿过那一封“父亲亲启”的信件,快速拆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信件的前半部分阐述他此次漠北之行的种种,待看到后半段的内容时,他的呼吸不由也跟着一窒。
与妻子的关注点不同,虽然他也吃惊儿子要娶一个庄户女子,他更在意儿子说的,陛下对他们一家的制衡。
尤其这一次云城大捷,朝廷甚至已经有人提议裁撤边军,换防调动。
随着天下局势逐渐稳住,陛下手中的权柄掌握的越发牢固,陛下的确不会允许朝着一方独大的势力存在。
他能够感受到的暗流汹涌,也更能听的进去儿子的规劝。
周修远冷静的分析了一番如今局势,对于儿子所说之事便就没那般不能接受。
他这个儿子,自小性格便倔强的很,他决定的事情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现在既是需要避嫌,不惹陛下猜忌,那何不趁了儿子的心意呢。
整理清楚思绪的周修远轻咳一声道:“如今朝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角逐的厉害,我们手中又掌握了实权,实在不宜同世家联姻。”
张氏听丈夫这般说,心情非但没有好起来,反而变的更加生气。
“在你眼里,是不是煜儿的终身大事,永远都没有这些手中的权势重要!”
周修远气的胡子翘了翘,“你这妇人,怎么这般不讲理,是我让煜儿娶她的吗?怎么竟朝我发火了!”
张氏只觉委屈,儿子擅自做主,要娶一个农户女回来,丈夫看了信件后,非但不与他站在同一战前,竟是觉得儿子说的甚至有理,就这般不管不问认下了此事?
张氏越想,越觉得委屈,顿时拿起帕子呜呜的哭诉起来,“合着儿子就是我一人的儿子,你就不怕他受人诓骗。”
周修远看着从来强悍的妻子,竟然当着他的面嘤嘤的哭起来,到底没有在板着脸。
他本就大了妻子十多岁,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