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过身,看向躺在一旁奄奄一息的飞行员。飞行员的身体毫无生气地瘫在那里,脸色白得如同冬日里的残雪,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泛着可怕的青灰,微弱的呼吸时断时续,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寂静的夜吞噬。梁松的心脏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想起平日里飞行员生龙活虎的模样,想起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点点滴滴,愧疚和心疼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毫不犹豫地,梁松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将飞行员小心翼翼地背到背上。
飞行员那毫无生气的身体软绵绵地耷拉在他的肩头,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像是一把锐利的针,直直地刺痛着他的心。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战友带出这个鬼地方。
“晨光,走!” 梁松咬着牙,牙关都快被他咬碎,艰难地站起身来。右腿的伤口在这一瞬间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割着他的肉。而此刻,背上又加上了飞行员的重量,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钻心的疼痛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但他强忍着,冲着不远处的何晨光喊道,声音因为痛苦和焦急而变得沙哑。
何晨光听到梁松的呼喊,迅速收拾好手中的武器,动作利落得如同一只敏捷的松鼠。他几步走到梁松身边,警惕的目光不断在四周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沼泽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那是腐烂的植物和淤泥混合的味道,让人闻了就想吐。脚下的泥沼软塌塌的,每走一步,他们的双脚都像陷入了无尽的深渊,要用力才能拔出。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沼泽中前行,芦苇的叶子又长又尖,像锋利的刀片,毫不留情地划过他们的脸颊和手臂。
每一次刮擦,都带来一阵生疼,很快,他们的脸上和手臂上就留下了一道道血痕,鲜血顺着皮肤缓缓流淌下来,滴落在泥沼里,瞬间就被吞噬。
“梁队,这援兵一来,咱们的处境会更难。” 何晨光压低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