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双腿屈起在榻上,整个脸伏在膝盖上,放声大哭。
脖子上那一块青肿,隆得高高的,看起来就像一块青色的石头。
这绝不是她自己可以做到的。
严梁别开目光。
这时陆璎猛的抬起头来,将一块玉掏出来拍在他身上:“你好端端拿这劳什子给我作甚?因为它,我受了多少罪?
“你若是护不了我,又何苦拖累我!我勾引你了么?我害你了么?总是你来找我,利用我,又让我挨打!
“我在娘家从未受过的苦,因为你而受尽了,到底是谁害了谁?”
严梁握着这块还带着她体温的玉,眉心紧蹙:“我几时利用你?何苦这般不讲道理?”
陆璎只是哭。
眼泪将她脸上的脂粉冲刷的一塌糊涂,过往那个时时刻刻精致绝伦的她,仿佛眨眼就要碎了。
严梁默坐一阵:“是我害了你。”
“就是你害了我!”陆璎扯着他的袖子,“你把我坑到这里来,你帮着他们一起欺负我!亏我打小还那般仰慕你,将你当自家哥哥一般看待!你还反过来怀疑我要害你……”
严梁抚上她肿起的脸,肌肤相触的刹那,两个人都顿了顿。
陆璎在他缩手的短暂一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身,脸埋在他的衣服上。
“既会心疼我,又为何不对我好一些?……你若能待我好一些,我活着也还有一丝盼头,连你也这般欺负我,我倒宁愿方才死在母亲手下……”
严梁由她贴在腰腹之上,眼望着黑黝黝的前方,瞳孔里也染上了墨色。
……
芸豆被带到了清平斋另一侧的听雨轩。
扶着陆璎躺下,又替她掖好被子之后,严梁来到了芸豆面前。
芸豆肯定也是被折磨过一番了。
她披头散发,眼里透着惊恐。一看到严梁过来,立刻往后退了两步。
严梁先接过管家端来的茶喝了两口,然后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提袍坐下来。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对吗?”
芸豆一顿,接而嘶声道:“奴婢没有杀人!太太不是奴婢杀的!奴婢去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