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当朝阳重新照耀在虎牢关上,血腥的气味开始沸腾。
联军与董军的尸体混合在一起,虽然穿着不同的衣服,但是死前睁着那双惊恐的眼睛是一样的,仿佛在看着什么一样。
事实上,匆匆起兵的联军,派来试探攻关的只是临时征召而来的平民,自己的精锐部队则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
因此,把守虎牢关的董军并未有一刻的松懈。
董卓起的很早,昨夜睡的时候,身上的甲胄并未解开,而是合甲而睡。
多年军旅的经验告诉他,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过来,因此甲胄和武器绝不能离开自己手边。
虎牢关虽是雄关,但是任何时候战争给人的压迫都是一样的。
没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明天还会不会活着。
也许下一刻,刚还与自己说话的人,下一秒就失去了性命。
稍微整理了一下易容,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后,董卓这才前往军营巡视。
而占据优势的董军士卒,也并没有想象的因为获得军功而心情愉悦。
出来打仗,是最操蛋的事情了。
但是战后能弄到利益的话,那还是可以忍耐的。
就像他们离开苦寒的凉州,来到繁华的洛阳。
不得不说,城里的美酒格外的香醇,只饮上几盏,便不觉自醉。
“城南酒坊的那个寡妇,长得可真俊呢。”一个西凉士卒发着牢骚,“那身段,嘿嘿,能把人的魂都给勾走!”
众士卒哄笑起来,也只有谈论这些的时候,才能稍微减轻战争带来的精神压力。
“洛阳真是个好地方啊,酒好喝,女人也白,要什么有什么,就是那些关东人太可恨了,他们享受了这么久,让老子们享受一下怎么呢?”
“所以说这帮子士人可够自私的,只允许他们享受,处处打压我们这些边地人,也不知这场战争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帐外阳光明媚,可营内的西凉军士卒们却感受到一股凛冬的寒意。
校尉李傕跟在董卓后面,听到各营的抱怨,不由愤恨道:“相国,您听听,您一片赤诚之心,到头来那些士人不一样容不下咱们吗?”
郭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