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兄你看!”小武扒在院墙上,指着远处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直乐,“彭渊脚底下打滑呢,阿璟大夫揪着他耳朵骂了——哎哎,怎么又抱上了?”
戚猎户正在给新打的兽夹上油,闻言打趣道:“你倒是看得清楚。”
小武缩着脖子跳下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块芝麻糖:“方才王婶子给我的,哥你尝不尝?”
暮色漫过屋脊时,阿璟大夫的药房还亮着灯。彭渊蹲在门槛上替人研药,手腕上还缠着今早被草药划破的布条,阿璟大夫举着烛台凑过来瞧,两人的影子在窗纸上晃成一团。
小武啃着糖块路过,听见里头传来低低的笑骂:“下次再敢用毒蛇泡的酒擦伤口,就把你扔去后山喂狼。”“那我得先把狼全哄去你这儿挂号,省得你总说我。”
夜风卷着细碎的话音飘远,戚猎户不知何时站在小武身后,往他兜里塞了个油纸包:“刚烤的兔肉,趁热吃。”
小武咬下一大口,油脂混着香料的香气在舌尖炸开,比那日,彭渊鼓捣的那些新奇吃食还要香。
远处药房的灯灭了,两道身影相偕走过石板路,彭渊的步子慢得像乌龟,却偏要往阿璟大夫身边蹭,惹得那人时不时抬手捶他肩膀。
“哥,”小武忽然指着天上的银河,“你说契弟是不是都像阿璟大夫那样厉害?”
戚猎户正在擦拭自己打猎所用的工具,闻言喉结在月光下滚动:“厉害的不是契弟,是敢让契弟厉害的人。”
小武似懂非懂,却见自家契兄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雪花,指腹蹭过他发烫的耳垂时,忽然听见对方用比夜风还轻的声音说:“就像你敢把我的猎弓拆了改木簪,我也甘之如饴。”
隔天,又见到彭渊正背着阿璟大夫不知从哪刚回来,阿璟大夫还好似喝醉了。正揪着彭渊的耳朵念叨:“你…你哄人的本事…比煎的药还苦…”
彭渊低笑出声,在如水的月色里轻轻晃了晃背上的人:“是是,苦药配蜜糖,天生一对。”
小武心中暗喜,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