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所有人,都众说纷纭之际。
季昌宁缓缓开口:
“既如此,便将裴氏一族,暂且收押天牢。”
“待大理寺查明真相,再行发落——”
一时之间,朝堂鸦雀无声。
“陛下怎么突然改了性子?”
“你还不知道吧,裴公名义上是陛下师父,其实早在府邸之时,陛下几次三番,差点被虐待致死。”
“受虐待近十年,你能不恨?”
离得远的官员,在下面小声议论。
季昌宁手指微微蜷缩,眉头紧皱,他是弟子,但同样他也是皇帝。
国家、百姓对他而言,是责任、义务。
他是他们的君王,就必须保护好他们。
谋反,罪不容诛!
离得近的大臣,更是审时度势,当即表明立场:“陛下英明,吾皇万岁。”
朝堂之中,人人自危。
“父皇!儿臣可用太子之位担保,裴氏绝无异心!”
季祈永不知为何季昌宁突然如此,可不管如何,裴书臣身体不好,这几天更是受了寒,他怎么受牢狱之灾。
这是第一次,父子二人对上。
季昌宁目光冷淡,看不出喜怒。
“太子有异议,那这件事便交于太子和长公主一同调查。”
“若裴氏一族,真有不轨之心,太子之位,朕会重新考虑。”
“如此,各位爱卿,还有什么异议——”
季昌宁目光冷冽,坐于高位,居高临下,睥睨众人。
殿外,是初升的旭日,红艳艳,洒下一片晨光。
一袭明黄龙袍,衬得身型高大挺拔,凤眸狭长,唇角微抿。
众人心头颤了颤,一时竟是找不到反驳借口。
再加上前几日,秋庭桉之事,众人皆猜测季昌宁这是准备理清朝政,收回权势。
毕竟世人眼中的季昌宁——年轻的帝王,太过强势,二十几岁,十年时间,平四海,定江山。
他是真正的杀伐决断之人,他眼里容不得沙子!
弑君杀父,他有什么不能做出来?
何况只是一个没有血缘,还曾虐待过他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