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王修摇着泥金折扇晃了过来,盯着场中翻飞的人影啧啧称奇:“好俊的功夫!这流云手倒有几分门道。”
杨炯皱眉,压低声音道:“那屠稔稔到底是不是玄真老道的女儿?”
王修 “啪” 地合上折扇,笑道:“这事儿嘛,比那浆糊还糊涂!”
杨炯拧着眉,斥道:“少在这儿打哑谜!我瞧母亲那意思,压根儿就不想认这门亲。到底是个什么由头,快给我说个明白!”
耶律拔芹轻叹了一声,执起茶盏慢悠悠地转着圈,茶汤在盏中晃出一圈圈涟漪:“数日前,屠稔稔一去龙虎山便闹着要继承玄真道长的道统,搅得满山风雨。消息传到老爷子耳朵里,便命人彻查玄真道长到底有没有血脉留存。”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盏沿:“可查来查去,竟都是些蹊跷事儿。咱们动用了多少暗桩明线,又按着正一掌教给的线索细细走访,只知玄真道长确有个女儿,偏生查不出他曾娶亲的半点痕迹。更怪的是,自他死后,那孩子便如石沉大海,再没半点音讯,这不是反常得很?”
王修摇着折扇接话道:“这正一派里头的门道可深着呢。天师、神霄、天心、净明、青莲、宝鼎六派各立山头,玄真道长本是青莲派的天师,现任掌教却属天师派。当年老太爷从中周旋,撺掇神霄、天心两派支持,才助天师派掌教坐上道门魁首之位。”
耶律拔芹颔首,神色愈发凝重,接话道:“净明、青莲、宝鼎三派素来看不惯天师、神霄两派沾染世俗,修道理念更是早生嫌隙。玄真道长羽化后,青莲道统断了传承,十天师折了半数,各派倒也维持着表面太平。可如今青莲嫡女横空出世,宝鼎、净明两派岂会放过这重立道统、制衡天师派的良机?”
她望着院中缠斗的人影,冷笑一声:“依我看,这屠稔稔来得这般巧,就算真是冒牌货,那三派为了扳倒天师派,也定会将她捧成如假包换的‘玄真传人’。”
杨炯垂眸摩挲着腰间玉佩,良久方沉声道:“如此说来,老爷子亲赴白虎观,也有想躲避正一派内斗的意思?”
王修摇着折扇,附和道:“可不是!那老道和正一掌教是师徒关系,因为白玉之字簪和咱们家结缘,如今竟要从江西路千里迢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