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攥紧拳头,骨节泛白,“公主给我寻的姑娘再好又怎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背后藏着哪路豺狼虎豹!”
“你这夯货!” 杨炯气得踢飞脚边石子,“马三宝那是猪油蒙了心,关你甚事?”
阿四却梗着脖子,一双眼睛瞪得铜铃大:“少爷,我如今无牵无挂,反倒自在!没妻子孩子拖累,没三姑六婆啰嗦,更省得那些腌臜泼才拿我家人要挟!”
他忽地压低声音,神色阴森,“我本就是泥里爬出来的,哪有什么圣人筋骨?与其日后被人捏住把柄,倒不如早早断了念想!”
杨炯忽地顿住脚步,眼神锐利如刀,开口问道:“有人寻你递话了?”
阿四喉头滚动,闷声应道:“可不是,上到魏王,下到商贾,全着呢。”
杨炯闻言,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重重拍在他肩头:“你呀,忒死脑筋!瞧瞧阿福那小子,专给那些不长眼的送假消息,白花花的银子流水儿似的往兜里淌。这么现成的财路,你倒生生错过!”
阿四脖颈一梗,黑着脸道:“少爷!狗一生只认一个主子!”
“放你娘的狗屁!” 杨炯气得抬脚踹过去,“府里哪天把你当畜生使唤了?有话直说,休要拿这话膈应人!”
刚才还冷硬如铁的阿四,此刻竟红着脸挠了挠后脑勺,像个受了委屈的孩童般耷拉着脑袋。
杨炯瞧着他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自腹诽:这王府上下,从那红颜知己,到身边使唤的心腹,俱是一副死心眼的脾性。就说阿福那小子,小鱼儿和谢南磨破嘴皮子给他说亲,他连正眼都不瞧,想必也是被马三宝那叛徒的事儿闹得心有防备,横竖钻进牛角尖里,再不肯出来了。
杨炯见他这般死脑筋,只得没好气地岔开话头:“非要叫我来,到底有甚要紧事?”
阿四紧走两步,凑到跟前压低声音道:“少爷,自打上元节起,冰雪城便成了那帮酸秀才扎堆儿的地儿。
按您先前吩咐,咱推出个‘青衫套餐’,酒水吃食皆有,便宜实惠,那些穷酸书生得了便宜,倒也方便咱们探听风声。”
他左右瞟了瞟,接着道:“最近也不知哪个促狭鬼使坏,学子们茶余饭后不谈科考,专拿您说事儿。您几时去了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