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几乎要把殿中每一个男性都要瞪一遍时，栗妙人眼皮跳了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起手，隔着宽大衣袍的遮掩，用力的掐了掐他的大腿。
“……差不多就得了啊，后遗症别太厉害。”
刘彻瞪大了眼睛，龇牙咧嘴的连连应下，心里还有点小委屈，小声的问。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栗妙人：“……消停点。”
刘彻：“欸！”
……意识再次回笼，武帝心下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抬眼看着熟悉的宣室殿，光线昏暗，床前跪着一群人，与皇后的目光对视上，隐约瞧见她愣了一下，随即恭敬的道。
“陛下大安……”
武帝合上了眼，复又睁开，面无表情的摆摆手，让众人退下，嗓音有种苍老的疲惫。
“皇后留下。”
他慢吞吞的站起身，看着卫子夫，许久，才问道。
“那人……类朕否？”
卫子夫本就惊疑不定，听他如此一问，才终于明白了过来，迎着他定定的目光，她敛下眸子，迟疑着道。
“那人……与陛下不相类。”良久的沉默后，她好似听到了沉沉一声叹息。
“下去吧。”
“诺。”
卫子夫缓慢的行至殿门口，犹豫片刻，还是询问：“陛下，这些时日，江充仍在狱中，该如何……”
武帝又合上了眼，抬起一只手触摸着窗边映射进来的一缕若有若无的光线，须臾，淡淡道。
“杀了吧。”
卫子夫心下一惊，继而是松了口气，毕竟江充此人阴险狡诈，且与太子不睦已久，死了也是好事，遂面不改色的应声退下。
殿中又只剩下武帝一人。
良久，他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眼尾，却摸到了一手苍老的褶皱，像是愣了愣。沉默过后，他微不可察的笑了笑，吐出了一口浊气。
“不像吗？当真是不像。”
抬眼望着高悬的月亮，他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眸色晦暗，口中呢喃声低不可闻。
“朕哪里有那么好的命呢……”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