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救了我。”
“他救了你?”
“对,他路过伏击的地方,救了我。”
说着,温默从怀里掏出了一些纸张,上面写得密密麻麻。
“起初,我躺在病床上不宜走动,闲着也是闲着,就开始翻阅他的手稿,他写了好多文章,都很好。除了《》,这本《德国的革命与反革命》也很好,里面总结了德国革命的经验,我觉得很有价值,他说,武装起义是一种艺术,这论断真是大胆,我是个女子,不懂军事,打算一并带去大清国,交给有识之士。”
章片裘伸出手,将领口松了松。
他出了一身的汗。
她,她难道是将火种传到中国的第一人吗?
历史上没有记载,但想想,这个时候的大清国通过洋务运动的留学生或这些来往两地的大清国人接受到最新的理论,是大有可能的。
只是能翻译成中文的人,极少。
难道,她就是那个人吗?
章片裘看着温默,他动了动唇,想问什么,却发现脑海里没有问题,不敢有问题;他想劝她,留下她,却也不敢劝,不敢留。
他的手轻轻触碰了下写满了德文的纸。
“这是的手稿?”他问道。
“嗯,他的手稿,一些是定稿,一些是草稿和随笔,这个是出版的书。”温默递给章片裘:“你看看?”
章片裘接过纸张,他触摸着的字,只觉得头皮发痒,毛发都竖了起来。
历史,不可改变!
脑海里响起了这句话,他忙放下纸张。
身为历史学教授,自然知道历史若改变将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所以哪怕遇到了马克思,也只是遥遥相望。知道他生活艰难,也只是每个月安排谢寻去送一些房租,时而多、时而少,不改动对方的命运,以及红色的鲜花,聊表心意。
“他们救我,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你呢。”温默笑着看着他。
“因、因、因为我?”
“嗯,你送过我一本马克思的书,《政治经济学批判》,我没带过来,你找马克思给我写了签名,还记得吗?他们……他们是朋友。”温默的脸红了:“我想着要远离,会想你,随身携带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