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知今夕何夕,这究竟是劫后余生亲友重逢的接风洗尘宴,还是悠闲假日一顿随意地野餐?
众人净了手围坐在一起,就着长安和并州两地的八卦下饭。
林婉婉按捺不住那颗八卦的心,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对苦命鸳鸯后来怎么样了?”
段晓棠撇清自己的关系,“我听范二说,两家人去往别处生活了。”
不说上层人物和无聊的文人如何装裱这段风流韵事,其本质都破坏了公序良俗。
何况秦桑如携带大批财货返家,怎能不遭人觊觎。
段晓棠不清楚冯睿达和范成明在其中出了多少力,但以这二人的脾性,绝不可能轻轻放过。
说走就走的旅行听起来的浪漫无比,但在当下这个时代,无论是大户人家还是平民百姓,背井离乡都是一场豪赌。
他日冯睿达若有幸青史留名,那么这一桩事体,在文人笔记中关于秦桑如和郦德海的结局,大约就是充满浪漫色彩的两个字——隐居。
没人会去深究,隐居的背后,他们将付出多大的代价。
林婉婉摇头晃脑地站上了道德制高点,“两个糊涂人,吃软饭和做捞女,一件都办不明白。”
不能图人,那就图钱,总不能两手空空。哪像如今,鸡飞蛋打。
祝明月评价道:“贪婪而已。”
贪财、贪色、贪一时欢愉……
扭头看向林婉婉,质问道:“怎么,你很有心得?”
林婉婉没吃过猪肉但见过不少猪跑,拍着胸脯,慷慨陈词,“我,富贵不能淫!”单纯字面意思。
有些富贵看似唾手可得,但它底下藏着哪些坑,又岂是普通人能够看透的?
美貌而卑贱是原罪,再加上不够清醒的头脑,就是罪上加罪。
“现在就指着你们飞黄腾达,带着我这只鸡犬一同升天。”
林婉婉手指着自己,开玩笑地说道:“我胃口大得很,一碗可不够,得吃两碗才行!”
段晓棠将一根薯条塞林婉婉嘴里,只有一句话评价,“撑不死你。”
徐昭然有时很是佩服林婉婉等人的思路,竟能把“吃软饭”说得如此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