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是女性对女性的围剿。
是受困囹圄,卑贱无极的女人,对另一位卑贱之人的鄙夷。
陆温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奇怪,或者多么叫她难堪的事情。
也知道,无论是吐口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拂去她的好意,分明看她不起,却要学习她的妆容,她的穿衣,将她奉作模仿的对象。
却永远在攻击她,辱骂她,鄙夷她,厌恶她。
都只是因为精神贫瘠。
因为精神贫瘠,却想走入另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只能十分生疏,十分笨拙的想,可能,他只是喜欢南地女人,近乎柔弱的妆扮。
因为认知有限,因为观念陈旧,哪怕穿着这样一身清丽的衣裳,行为依旧是粗鄙而不堪的,语言依旧是刁钻而刻薄的。
但她不是故意的,也不会觉得这样不对。
因为没有人教过她,正确的,该如何做,所以,她单纯的以为,只要她这样做了,便可以被人接纳。
陆温此刻只觉得,所有的想法,所以想对她的补偿,都是如此的苍白。
因为她无法用简单的金银,与轻描淡写的一句“补偿”,就可以掩饰曾经因天生的优越,而犯下的错误。
她只能说出,自己此刻认为对的话:“如果你喜欢他,就去争取吧。”
陆温想,她只是尽可能的站在她的角度,去剖析她风雨飘摇的十几年。
幼年已见生死,周围人情淡薄,嫁入李府,日日噩梦,终于得见天光,以为是救赎,却是将她推入另一层地狱,另一道深渊的前因。
此刻,她没了母亲,没了孩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颠沛流离的一个人,想再次抓住机会,冲破阻碍。
无论得到的是爱,还是恨,她都甘之如饴。
这样的她,与揽月阁的自己,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回过神,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同意我做他的妾了?”
陆温闭了闭眼,紧紧掐着自己的指节:“你是否能留在王府做妾,要看他的意愿,如果他愿意,我不会阻拦。”
她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勉强扬起唇,发出一声嗤笑:“如果我能留下来,我要比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