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敏放开他血淋漓的耳朵,揪着自己的衣襟,一脸痛苦地对父亲说着情话。
那一回她也是来借粮的。父亲原本拒绝了她,可是看见她沾满泪水的美丽脸庞,只能无奈地将她抱紧,给了她想要的东西。
作为牺牲品,图门被几个族人拉出帐篷,按在草垛上。萨仁高娃夹住他的舌头,朝鲁举起了刀。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诺敏是毒草。她开得越娇艳,沾染她的人就会死得越凄惨。
拔掉这棵毒草是图门一直想做的事。还有恩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地知道,当一个心怀仇恨的孩子长大,他的内心会变得多么可怕。
兔毛擦不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图门又撩起恩和昂贵的丝绸袍子,继续擦拭。
朝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瞳孔里全是颤碎的光。
哈鲁败,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杀了我的母亲和弟弟!然而强烈的恨意之外,朝鲁却又产生了可耻的释然和轻松。他下不了这个手,所有脏事都应该由哈鲁败去做。
平瑞宝看呆了。
这个英俊而又强大的男人是谁?是她认识的那个哈鲁败吗?他是如此狠辣果决,与朝鲁站在一起,气势竟然更为骇人。
如果草原上会诞生一位枭雄,平瑞宝竟然在此刻带入了哈鲁败的脸。
不,不对,前朝的开国皇帝不就是靠仁义笼络了群雄,从而争得天下的吗?朝鲁走的应该是同样的一条路。哈鲁败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把刀而已。
心里这样想着,平瑞宝却无法把自己的视线从哈鲁败身上移开。
图门擦干净匕首,转身朝最大的帐篷走去。
脑海中又钻入一道声音,带着轻轻的笑意,【图门,把萨仁高娃左侧那具尸体拖出来,随便扔在哪里。】
图门微微停顿,然后踩着自己的脚印一步一步倒退回来。
大家呆呆地看着他,心想他是不是喜欢这样走路。走几步退几步会很潇洒吗?
图门弯下腰,抓住赛罕的胳膊,将他拖出族人的尸堆,随意扔到一旁。
族人们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里慢慢涌出泪水。此时此刻,他们不约而同地忖道:哈鲁败是哈剌赤部落的哈鲁败,可朝鲁未必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