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滑下泪一滴,下一句话竟然是:“我不能死,这个世上,只有我爱他了。”
祖母不在了,他孑然一身,真的只有她了。
这个“他”是谁。
沈砚书自能明白过来,小心地抓住她的手,泪落到了她的掌心。
永安帝见着这样的场面,一时间也有些鼻酸和难过,便也暂且出去了。
徐御医叹了一口气,立刻去写方子,都说相爷对夫人用情至深,到了这会儿,他才算是明白,夫人也是爱相爷的。
他写好之后,拿着药方出去,张罗着仆人去熬药。
沈砚书亲自照顾容枝枝,给她换头上的布巾,也轻声与她说话:“枝枝,你记不记得,你八岁那年,我们见过?”
容枝枝迷迷糊糊的,听见了沈砚书的声音。
八岁的时候……?
“那一年,因为母亲偏心,将我攒着去赶考的银子,都给砚明花了,还在街上骂我一顿,说我根本不可能考得上。”
“那时候我很颓丧,但我遇见了你,一个小姑娘,你问我,我娘是不是很偏心,我说是。”
“接着你说你娘也偏心,你给了我几张银票,你说你有钱,叫我拿着银子去科考,证明给我母亲看,我能考得上。”
说着,沈砚书也觉得那样的过往,令人莞尔。
“我怎会随随便便收一个小孩子的银子?便跟着你一路过去,见到了你祖母,也是容老太君,想把银票还给她。”
“可你祖母说,既然你给我了,叫我安心拿着就是了,如果当真感激,日后就为这大齐的百姓,做个好官。”
“你还与我说,等我做了大官,要替你满足三个愿望,但愿望是什么,你还没有想到,到时候再说。”
只是,那会儿容老太君只是下乡探亲,路过他的老家,对他报的也是假名,所以后头他一直派人过去找,都一无所获。
加上老太君身体不好,也不怎么出席宫宴,竟是再也没见到。
直到那一年,他受伤后,被她所救,对已经及笄的她一见钟情,又见着了当年的老太君,才知晓他们之间有怎样的缘份。
“你可知,我的前程,是你那几张银票成全的。我的性命,也是你五年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