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鸳立即想到办法了,抱住女儿的小身子,笑呵呵地说:“那我们去找你阿翁。”
陈忻顿时拍起了小手,在她怀里一蹦一蹦的。“好呀!”
她说去就去,立即跑去弓高侯府。这会儿天已经暗下来了,韩嫣下值在家,听闻宛城公主的马车就在府外,冠也未戴便发足奔了出来。
他长发披肩,气喘吁吁,目光却亮如繁星,在马车前轻唤道:“阿娇。”
陈鸳迫不及待地掀开了帘子,在马车里露出一大一小两张漂亮的脸蛋,和女儿齐齐叫道:“阿嫣/阿翁!”
韩嫣笑了起来,握住陈鸳的手上了马车。他们说话,陈忻就在他怀里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韩嫣才从陈鸳的马车里下来,悄悄回了侯府。陈鸳和女儿继续回长门园。
到了长门园,卫青先把小翁主抱下马车,再扶着公主下来。
这会儿陈鸳已经眼柔眉舒,再没有不悦之色了。
陈忻也依赖这个大哥哥,乖乖由他抱着。
韩嫣离了长门园,卫青就负责护卫她们母子,平时尽职尽责。
今天刘彻没来,陈鸳还觉得稀奇。原来他也坚持不了几天嘛。
谁知道她刚卸了钗环,他就又来了。陈鸳看了看时候,竟然已经是二更。
她依旧没开门,不耐地让人打发他回去。
不过谁敢赶一国之君?卫青委婉地请他回去,刘彻依旧岿然不动。
他听到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立即便猜出来这是姊姊身边一直跟着的卫青,不由暗哼一声。
不过刘彻才弄没了她的丈夫,不好再虎口拔须,少不得容忍一二。“你去和公主说,朕是因着匈奴来朝,和大臣商讨政事才来迟了,并不是不来。”
陈鸳听到这番说辞登时嗤之以鼻,“谁管他!他爱来就来。”
刘彻等了许久,依旧什么也没等到。曾经姊姊对他切切的关心慰怀,好似再也没有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落寞,只觉得排山倒海的酸涩在翻涌。
难道他做错了吗?可是——长年在地底下汹涌奔突的岩浆,一朝终于得以喷涌而出,又怎能指望它轻点儿喷、慢点儿喷、温柔地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