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不禁暗松了口气，随即小心说道：“回禀陛下，里头的火一直没有烧出来，应该是灭了，只是没有陛下发话，奴才们不敢进去查看。”
萧璟闻言，同样松了口气。
他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随即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宫人连忙说道：“陛下，五更天了，今日的早朝……”
萧璟立刻沉下脸色：“扶朕起来，为朕更衣！朕要上朝！”
他现在只要想到之前的噩梦，就觉得脊背发冷。
梦里那一张张人脸，他全都记在了心里。
现在，他必须亲自去看看，那些人知道他突然患病，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萧璟梦到的人有很多。
许是杀的人太多，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的疑心病也越来越重，总觉得所有人都想杀死他！
不管是那些臣子，还是宫里的太监宫女，亦或是那些侍卫和妃子。
他一个人也不信。
即便是亲生的儿女，他也充满了疑心。
这次噩梦，很多人都出现在了他的梦里，朝他举起了屠刀。
萧璟怎么也无法安心。
他必须借着早朝，亲自看看那些臣子，否则他连睡觉都不敢闭眼。
用过早膳后，萧璟坐着龙辇去上朝。
只是一到外头，身体被风一吹，他的头就再次痛了起来。
萧璟很快变得暴躁。
但他不敢发作。
他已经老了，绝不能将自己的软肋展露出来。
所以他强撑着上完了早朝，只是因为头痛欲裂的缘故，他根本分不出心神去仔细分辨臣子们说的话。
也没有办法仔细观察他们的脸色。
萧璟痛得眼里全是血丝，看谁都觉得杀气腾腾。
那一张张的人脸，渐渐和他梦里的人脸重合。
等到早朝结束，他立刻赶回寝殿，遣退所有人后，来到密室门口。
空气中依旧有股焦糊味，不过这里的温度并不高，显然里面的火早已熄灭。
萧璟确定安全后，立刻打开了密室。
霎时间，一股浓烈的焦糊味，伴随着无数黑灰，朝着他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