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和她对视,在波光潋滟的明媚欢喜中看到了自己,心头再一次怦然而跳。
这样的异乎寻常的心弦悸动,并不是第一次,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和瓜尔佳文鸳成婚以来,他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以往他笼统地归结为夫妻之间过于亲密,所以才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所以适应之后便熟视无睹。他纵容享受她的亲近。
只有这一次胤礽突然想要思索,这种感情是什么——
他对她的喜爱亲近,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夫妻吗?妻子的身份是一盏明亮无比的灯,他一直将文鸳折射出来的光芒和自己的不同寻常都归入其中。
可若她不是他的妻,他就不喜爱她了吗?
胤礽原本已泛起涟漪的心湖这时候便如同被扔下了一颗巨石,发生了再也无法迅速平静下来的震动。
文鸳不知道胤礽内心深处的思绪,乐呵呵地摇了摇他的手,娇艳明丽的小脸洋溢着眉飞色舞的快乐,“好玩!我还要弹!”
她的想法可简单多了。他们是夫妻,天然亲近。她会对他做这些都是因为胤礽是她的丈夫。他们从成婚开始就一直亲密非常。
胤礽回过神来,含笑睇了她一眼,抓着她的手继续弹。
他原本澄明的心境动荡,就好像这频频出错的琴音,再也静不下来。
文鸳扭过头来,撅嘴看了他一眼,不满地控诉道:“爷不专心!弹得没有之前好听了。”胤礽揉了揉她的手,安抚地说:“下次再学吧?”
文鸳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瞧着时间也快到了要用晚膳的时候,她便要胤礽陪她打几局叶子牌。
平时除了和后院的格格打,她就和景泰、胤礽打。
胤礽不愿再扫文鸳的兴,努力集中心神,陪她打了几局。两人各有输赢。
文鸳心满意足地收了手,让人将儿子抱到毓庆宫来,准备一起用晚膳。
图克山刚刚睡醒,正是闹人吵嚷的时候。他见到文鸳,小身子一个劲地往她这边伸,扯着嗓子叫道:“额娘!”
文鸳将儿子抱到怀里,怜爱地揉了揉他肉嘟嘟的脸蛋,抱着他拍了拍。
图克山窝在文鸳怀里,叽叽喳喳地控诉道:“额娘和阿玛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