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弼摇摇头,“那些折子本就是草民无聊之作,陛下看与不看,都无所谓的,今日此来是有另一件事!”
元鼎帝闻言先是愣了片刻,他没想到这位向来一丝不苟的张师会说出这等话来,大概意思就是那些折子其实并不重要,看不看的无所谓,他也只是感到无聊了,写一本送进宫里玩玩儿?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何事需要张师亲至,还直呼孤的姓名,让我出来一见?”
张承弼收敛起脸上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看向当今天子,那双本就犀利睿智的眼睛,蓦然变得更加深邃,巨大的压力竟是让面前的天子都忍不住想要退避。
“不要动,陛下忘了我的话吗?任何人看你,都不要后退,因为你是当今天子!那张皇位之后,便是万丈深渊,所以整个朝堂之上唯有陛下退不得!”张承弼言语蓦然严厉,宛若严师正在训斥自家不争气的弟子。
元鼎帝定了定心神,总算是没有真的后退,他同样抬起眼眸,与张承弼对视,“果然是张师,与张师那么多年没见,我以为我已壮,不会再对张师心生畏惧,却不料还是险些失态!”
“畏惧我不算丢人,哪怕陛下是天子!”张承弼可不客气,他这话若是让人传出去,必然会让许多人口诛笔伐,甚至冠上谋反的罪名,因为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身份,他说这话都显得僭越了。
可是元鼎帝并未动怒,反而点了点头,“是啊,一个读书能读得浩然长河倒灌的读书人,谁能不惧?”
恐怕谁也不知道,在张承弼被罢官之前,他与当今天子其实是亦师亦友,彼时张承弼虽然只是三品,但其根基、其能力,其智谋绝对算是冠绝当朝,便是那些一品大员都要退避三舍。这是一个受浩然长河灌顶的读书人,谁能不怕啊!
只是后来究竟发生了何事,其突然被罢官,这件事在朝堂一直都是讳莫如深的。
“所以,说正事吧!张师!”元鼎帝定了定心神。
“陛下,我此来是想问陛下一件事!”
“请问!”
“天倾在即,大厦将倾,彼时天下大乱,生灵涂炭,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