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逸默然半晌,忽然说道:“我们现在就下山,然后直奔邺城。”
无得面色一紧,脱口道:“为何?我们赶了大半日路程,你却片刻功夫也不带歇的?”
夏逸看着他,反问道:“在我们出发之前,师兄是不是说过大单于正调动河北之地的匈奴军,最多不过半个月便要南渡黄河?”
无得点了点头:“书呆子是说过这番话。”
夏逸道:“我们出发至今已过四日,而我们由此地前往邺城仍需五日功夫,也就是说当我们抵达邺城时已用了足足九日,是不是?”
无得还是点头:“不错。”
夏逸道:“抵达邺城和抵达邺城外的千舸坊,再潜入大单于的船队毕竟是两回事,即便蔡家早已在船厂安排好内应,又有谁能保证他们可以立即安排我们潜入船队?
再假设如果师兄的预判出现了错误,大单于提前发兵了又该怎么办?”
无得的表情变了变,说不出话了。
夏逸道:“你现在还有没有问题?”
无得道:“没有。”
夏逸道:“既然没有问题了,我们是不是该继续上路了?”
无得一脸痛苦地叹了一口气:“该!太该了!”
眼见无得与王佳杰都无异议,夏逸轻笑一声,当即策马前驱,但心里却是没来由地感到不安。
也不知是何缘故,直觉告诉他——他们三人应该尽快赶往邺城,不可在鹿林村多做停留。
是的,直觉。
救了他无数次的直觉。
夏逸没有将他心底的不祥预感告诉王佳杰与无得,因为那本就是一种毫无来由、常人无法理解的不可述之物。
随着三人下山、绕过鹿林村、继续东进,夏逸心中的不安愈发凝重。
未过两日,他终于知道那不安之感的来由——一条尚且算得上宽阔的林路上,居然出现了大片马蹄踏过以及车轮压过的痕迹,除此之外还有密密麻麻的脚印。
令人深思的是,这些印迹的方向都是统一向西。
“这些脚印……难道是商队?”
无得眉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