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子。
赵媪先是捞起谢砚,哄道,“大公子乖,跟阿嬷去洗洗小手,换换衣裳。”
谢砚也学着谢密一样扑腾,“要弟弟!要弟弟!阿嬷,要弟弟!”
扑腾也没用,这么小的孩子就是容易被人像薅小鸡仔一样薅起来,赵媪薅起谢砚来,跟着莫娘和谢密就出了大殿。
嘈杂了好一会儿的大殿这才安静下来,将将安静下来,只以为人都走了,这便听见了殿外的赵媪轻斥起了莫娘来。
赵媪声音冷冰冰的,不在谢玄跟前,她自然不必再装,“你是专门照看二公子的婢子,得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要是照看不好,二公子身边也就留不得你了。”
莫娘的眼泪哗地一下就涌出来了,连忙跪了下去,哀哀告饶,“奴奴不是有意的,是奴做的不好,求家宰不要生气,奴实在是看公子们玩得高兴”
不闻孩子的声音,大抵是孩子们被带下去换洗了。
赵媪冷笑一声,“贱婢就是贱婢!能来照看公子是你的福气。你若是不惜福,生出了旁的心思来,妄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
莫娘骇然睁大眸子,慌忙把身子伏了下去,“奴不敢!奴万万也不敢!求家宰千万不要再说下去了,奴不敢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家宰给奴一百个胆子,奴万万也不敢啊!”
赵媪岂信,她早年间是后宅的主母,后来又在魏国良造的府上做事,见多了后宅女子那些暗戳戳上不得台面的争斗,什么人有什么心思,岂能逃得过她的法眼。
因此,赵媪呵斥了一声,“敢在大明台叫嚷!”
莫娘的声音陡然没了,瑟瑟不敢再辩解。
赵媪御下有方,她手底下极少有人能扑腾得出去,她训斥起下人的时候一向是疾言厉色的,叫人不敢争辩。
“若不是夫人来,只怕你就要扑到王父身上了!今日老妇便提醒你,尽收自己的本分,夹紧尾巴做人,若再叫老妇看见一回,便撕下你的皮来,喂狗!”
莫娘泣着,一连串儿地应下,“奴不敢!奴不敢奴再不敢,求家宰明鉴,奴没有半点儿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