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真有水平,我们听您的。“邱枫竟像个小女生一样羞涩。
”啥子呦,我是请你们来给我出主意的噻。快说说,我那个死丫头群芬的事咋个办嘛?硬是恼火。”桂香一着急就爱讲家乡话。
“妈,您甭着急上火的,婚姻自由,群芬都是成年人了,她自己乐意的事情,您想拦也拦不住。”吕一鸣第一个表明了态度。
“话倒是在理,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依着我就跟她断绝母女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婚礼嘛,谁也不许去参加。咱丢不起那个人。”桂香气得脸发红。
群芳见老妈真的动了气,就好像那个曾经跟自己形影不离的姐姐再也见不到了一样,眼泪噼里啪啦地直往下掉。
“你哭啥子?没出息。”桂香冲老幺撒气。
“妈,您真的不要我姐了?那我以后还能见着她吗?”群芳撒起娇来还是个孩子。
“群芳,你妈逗你玩儿呢,别哭天抹泪的,这是你姐的大喜事。你俩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感情好,这我们都知道。这次去香港参加你姐姐的婚礼,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让他们也看看,咱们内地改革开放的成果,咱们日子好了,不再穷得叮当响了。”邱枫说。
她似乎又回到了在青岛时的光阴,彷佛陪在姐妹俩身边,跟她俩低声倾诉。
桂香看着邱枫,心里知道她说得有道理,但还是觉得身份不同,立场就不同。自己做母亲的,去参加那么个婚礼,她的年纪都是林老板的晚辈了,该有多难堪啊。她不禁想起群莉,相比之下还是群莉办事稳妥,想必当初是萧乾做主的。看来,林老板不同,他有他的一套道理。从老幺嘴里,桂香知道,群芬嫁给林老板是去做三太太,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养出这么个女儿。看来这个林老板是算准了自己不会发怒,所以才敢放出这样的“大招”。
“闺女,你通情达理,你和一鸣说的都在理。但我毕竟生了群芬这个死丫头,又没管教好她。他林老板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骨气。他们结婚合法,可不合情理,论年纪,他林老板都是我的长辈了。既然不合乎情理,就别怪我无情了,他老人家的丈母娘我可是当不起。”桂香似乎边说边确定着自己的话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