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瓜娃,我见得多咯。”刘五好像并不懂什么同情和怜悯,继续说道:“要是你哪天要断气了,我也一定会把你的遗物收好带回去的。”
不远处忍无可忍的军官终于支起脑袋,用特有的方言口音呵斥:“你个龟孙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于是这场无聊的对话同之前无数次类似的情况一样,归于沉默了。军官感到无比烦躁,既是因为他们苍蝇似的对话,也是因为这场看不到头的战争。
“敌袭,有敌袭!”是闷葫芦似的两兄弟在叫,很难想象他们的嗓音竟是如此嘶哑。
“瞎吼啥,号都没响,咋就…”军官往远处瞟了一眼,瞬间起身,“吹号,迎敌!”
不需要任何反应时间,方才还一盘散沙的士卒们这就挺身结阵,屹立于营地外,犹如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这也是常有的事,鞑子非常狡猾,有时他们会从前军的视野盲区中发起突袭,一击即走;也有时他们会佯攻中军,主攻前军…总之,他们神出鬼没,从不与大军正面交锋。
“喂,哑巴,别分神。”王雷拍了德川一把。
没过太久,风沙渐起,不知从何时起,地平线之下的阳光已经被滚动烟尘所笼盖。三百步,两百步,敌人从荒丘上冲锋而来,越来越近。德川眯起眼睛就能彻底看清敌人的面目——那是一群蒙着面的枪骑兵,人数不过几百人,他们穿着统一的镶铁皮甲,腰间装备着两柄长刀。
“别怕,他们不敢冲阵!”
王雷冷哼一声,扶正了手中大盾。这帮鞑子打又不敢打,除了放几箭回去交差外,还能干点啥?
一百步,五十步,敌人已经逼近,枪林已经架起,盾墙严阵以待。不太对劲,以往鞑子会在百步外开始试探,如果军阵中没有强弓劲弩再前压骚扰。王雷已经能够想象箭雨钉在大盾上让手臂一阵酥麻的感觉,想象敌人大声咒骂,并竭力避开枪林,把箭射完后悻悻离去的景象。
可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伙骑兵就在十几步的地方勒住马头,做了个急转。接着,透过盾墙的缝隙,王雷就看见无数被点燃的骑枪被当作掷矛飞了过来。他口中暗骂无胆鼠辈,腰身发力,想顶住那些飞矛。不料那飞矛重得难以想象,正当他惊异于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