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谈判也会带来同样的问题:奥菲莉亚从不与敌人讨价还价,她也不会容忍自己的手下这样做。
于是剩下的选择就只有僵持了,但这是不可能的。科恩伸长脖子,望向劳伦斯身体的异变。“你到底想怎样?”他极不情愿地开口了,那声带着滔天杀意的低吼就像是在诅咒一个恶魔。
“等待,”梅菲斯托平静地看向某处,“然后允许必然之事发生。”
室内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几度。一个亵渎至极的邪恶咕噜声蔓延开来,那是一种有辅音妆点的恶毒语言,就像恶魔本身一样邪恶,由整整六百六十六个不可被记录的音节组成。听到这个声音,科恩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天旋地转的强烈恶心感让他甚至无法意识到自己要重新握紧剑柄,守护在奥菲莉亚身前。文书修士们晕倒在地,护卫们在尖叫着逃跑。科恩用钢铁般的意志命令颤抖的手指伸向怀中的秘药和护符,然而那写满神圣真言的羊皮纸符已经开始闷燃。
尖叫与哀嚎在同一时刻从四面八方传来,在大殿里回响。
然后,菲丽丝冲了进来。
在彻底榨干劳伦斯的灵魂前,奥菲莉亚不会允许她死去。服下救赎之血后,她就被安置在旁边的隔间。为了更快解除劳伦斯的心灵防护,亦或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深处一点黑暗的变态嗜好,奥菲莉亚命人割掉了她的眼皮和舌头,将她伤痕累累的头抵在笼子上,让她可以看到和听到这里发生的一切。现在笼门从底座上裂开,狂暴的、如野兽般被彻底毁容的前塞连公主夺门而出,向祭坛冲来。
她是要杀了奥菲莉亚,科恩非常肯定。但他无论如何焦急,身体就是不肯动弹。此时梅菲斯托——策划了这一切的叛徒,侧身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被憎恨与疯狂冲昏头脑的领主夫人用她严重萎缩的四肢趴在地上,抬起被烙铁烫肿的宽大额头,张开嘴唇,用参差不齐的断齿发出嘶嘶声。带血的泡沫从她生着獠牙的口中流下,这是警告的姿态。梅菲斯托颇为同情地叹了一声,心情不由得平静了一些。是啊,不论他的内心如何躁动,这件事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