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可怜而不幸的家伙来说,他们曾经为杀戮而经历的培养与训练,现在是一种模糊且不悦的回忆。他们成了活着的战争机器,在囚笼外的任何地方都能大肆破坏,却无法从残忍的暴行中得到哪怕一丁点满足。再也感受不到肾上腺素在兴奋时的激增,再也感受不到武器对撞时的震荡,又或是带着敬意目送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咽气。
随着讨逆圣战的终结,那些暂时没了用武之地的野兽注定要回归可怜的囚笼生活,在这期间缓慢、不可抑制的走向疯狂。被囚禁的怨恨,对遗失感官的渴望,在囚笼被打开的一瞬间激活了受膏者的凶性。感受到纯粹恶意的战俘们只能紧贴在一起,用被缚的双手紧握住破旧的矛杆,并开始祈求劳伦斯领导他们得胜。劳伦斯的绝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宁愿亲手赐予战俘们死亡的解脱也不愿看到他们落在这些狼人手上。
他身体的一部分想要战斗,但这是一场他无法取胜的战斗。而他也知道放弃对他而言是不被准许的:哪怕是他能说服自己丢弃所有荣誉和羞耻心,奥菲莉亚的恶意也绝不会允许他们如此轻易地死去。但他该选择如何战斗呢?他的身体早已是一片伤痕累累的废墟了,支离破碎,鲜血淋漓,烧伤、切割伤、擦伤和淤肿比比皆是,只是微微移动脚步,那万恶的铁梨便会撕裂身体,那种窒息的、溺死的感觉又一次在他的喉咙里涌起,几乎要把他吞没了。
-集中注意,亚当小子!卡琳的训诫如雷鸣般在脑海中炸响。
死亡没什么可怕的。现在他会欣然接受死亡。但正是这种生死之间的中间地带才让他感到恐惧。
-勇敢,勇敢一点。
劳伦斯费了很大劲才来到战俘们身前,他的动作被撕裂的新鲜痛苦限制着。踏出铁笼的魁梧狼人仰天长啸,摆出了围猎的姿态。对于只有几根破旧长矛的战俘们来说,它们是身披重甲而不可战胜的狂暴巨兽,它们还在场地四周慢慢游走,但他们的悲惨命运已经注定了。
一旦被唤醒,它们就能用